月光落在左手上读后感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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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而另一方面,那些屡获文学大奖的、离艺术更远但却离权力更近的诗歌,又倒足了人们的胃口,一方面阳春白雪到云端,一方面跌落尘埃到吃土,诗歌又怎能不式微。而余秀华则向我们展现了一种脱离了学院派和“歌德”派的更为本真和自由的创作。我们欣赏,我想《死亡诗社》里的基廷老师也会欣赏。

至于余秀华的苦难,我们会同情,但更多的,我想是自惭形秽。把我们放到她所处的那个境地,我们会成为她吗?也许绝大多数人能做的就是抱怨上天的不公吧。相比于余秀华的诗歌才华,她的人格力量更让人动容。在苦难中生存的卑微的人,是很容易失去对生活的痛感的,人们会倾向于逆来顺受,倾向于麻木不仁,甚至有人会为虎作伥。这是更容易的生存方式,就像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妥协了,或许还能获得幸福感。但总有些人拒绝麻木,他们选择保持对生活的痛感,而这种痛感,其实等于加害了自己,因为这痛苦会变得巨大清晰。但这些人选择正视惨淡的人生,对他们来说,这是对生命极限的体验,是对尊严的维护。就像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那句名言:“人是一枝有思想的芦苇。”他的意思是说,人的生命像芦苇一样脆弱,宇宙间任何东西都能置人于死地,可是,即使如此,人依然比宇宙间任何东西高贵得多,因为人有能思想的灵魂。

在余秀华的诗歌里,你其实读不到热情的讴歌,但你也绝读不到悲情的控诉。你读到的是对苦难的笑纳,是对命运的不妥协。她写家庭暴力:“他揪着我的头发,把我往墙上磕……”她接着写道:“对于一个不怕疼的人,他无能为力。”我们可以把这个“他”理解为丈夫、命运……无论什么,他们对她无能为力。在她的作品里,我们能够读到一个既残酷又倔强的诗意的世界。陀思妥耶夫斯基说:“我只担心一件事:我怕我配不上我所遭受的苦难。”在我眼里,余秀华和她的诗歌,配得上她所遭受的苦难。其实不仅仅是余秀华,还有很多这样的作家,比如描写蹉跎坡的沈博爱老人,比如描写阿勒泰的李娟,他们的文字有着共同的特点,我们能够读到悲伤、读到彷徨,却读不到仇恨、读不到偏狭。还有写了一辈子诗,却从未打算发表的美国女诗人艾米丽?迪金森,有人说余秀华是中国的艾米丽?迪金森,余秀华笑着回答:我不认识她。

我觉得这是余秀华们的意义所在,不在于迎合读者,而在于文字本身的力量;不在于身处苦难,而在于面对苦难的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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